唐代吐鲁番手谈之风兴起
围棋在唐代西域的流传
张雄是高昌王麴文泰时的左卫大将军、绾曹郎中,在麴氏高昌王国中是一位举足轻重的人物。唐贞观初年,张雄规劝麴文泰,顺应历史潮流,归顺唐朝中央政府,遭到麴文泰的排斥,之后,他“殷忧而死”。
张雄不仅是一位文武兼备的将才,还非常喜欢下围棋。在他的墓葬里就曾出土一件木质围棋盘。这表明,至少在唐代初期,围棋这种游戏已传入西域的吐鲁番地区。
吐鲁番阿斯塔那墓出土的唐代木质围棋盘
1973年,吐鲁番市阿斯塔那张雄夫妻合葬墓出土的木质围棋盘,表面磨制得十分光滑,四周以象牙边条镶嵌,边长18厘米、高7厘米,方形底座,底座每侧有2个弧门。棋盘和现在围棋一样,上面绘制的棋格纵横各19道,方格规整,制作精巧。
围棋也被称为“手谈”,是一种开发智力、修身养性的娱乐活动。关于围棋的起源,说法不一。战国《世本·作篇》曰:“尧造围棋,丹朱善之”。尧是传说中的人物,造围棋之说不可信,但它客观反映了围棋起源之早。据《西京杂记》记载,汉宫流行下棋,每年八月初四,戚夫人都要陪刘邦手谈。八月初四宫中对弈也便成了汉宫传统习俗。
《南史·柳恽传》载:“梁武帝好弈,使恽品定棋谱,登格者二百七十八人”,可见棋类活动之普遍。《南史》记载了一位名叫娄逞的女子,是我国史书上记载的第一位女棋手。为了下棋,她如同花木兰一般,女扮男装与达官贵人下棋。后来娄逞的才能被发现,被任命为扬州议曹从事。后其女子身份暴露,宋明帝下旨将她遣送还乡。
东汉晚期,围棋被视为“小战场”,围棋成为培养军事人才的重要工具。曹操、孙策、陆逊等军事家不仅率领千军万马,在作战中指挥若定,而且是围棋高手。1952年,考古人员于河北望都一号东汉墓发现了一件石质围棋盘,棋盘整体呈正方形,盘下有四足,盘面纵横各17道。
图片来自网络
唐代,围棋发展到了一个新的高度。随着最高统治者的提倡,对弈之风遍及全国,不仅用于军事训练,而且用于发展智力、陶冶性情、愉悦身心,成为一项重要娱乐活动。
唐玄宗李隆基对于围棋十分痴迷,他不仅经常欣赏国手精彩的对局,有时还召集善弈的王公大臣陪弈。南唐画家周文矩曾以唐玄宗弈棋为题材,画了一幅《明皇会棋图》,画面上唐玄宗身旁有几个神态各异的人物。
唐诗中对围棋有一定的记载,如张乔在《赠棋僧侣》中写道:“机谋时未有,多向弈棋销。已与山僧敌,无令海客饶。静驱云阵起,疏点雁行遥。夜雨如相忆,松窗更见招。”
唐代实行“棋待诏”制度,在翰林院中设有专门陪皇帝下棋的专业棋手。这些棋手经过严格的考核,算得上一流高手,故称为“国手”。唐代著名的“棋待诏”有唐玄宗时期的王积薪、唐德宗时期的王叔文、唐宣宗时期的顾师言及唐僖宗时期的滑能等。
吐鲁番阿斯塔那墓出土的唐代绢画《弈棋仕女图》
随着围棋活动的普及,这种游戏也出现在西域地区,特别是西域贵族女子对它情有独钟。阿斯塔那187号墓出土的《弈棋仕女图》绢画,就是唐代吐鲁番居民对弈之风兴起的例证。该绢画现收藏于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博物馆,长63厘米、宽90厘米。绢画中的一位贵妇,头梳高髻,发间插翠钿,额间贴花钿、饰扫眉,穿着宽松的红地蓝花袍服,端坐在一张装饰华丽的方形矮桌上,正布置棋盘。
唐朝时期,中外文化交流频繁,围棋逐渐走出国门。当时的日本和朝鲜使者,回国后将围棋带回了本国,围棋很快在当地流传,而且出现了许多围棋名手。
宋代,围棋传入西域的疏勒地区,11世纪维吾尔古典长诗《福乐智慧》中提到,充任使节者,必须“围棋、象棋样样精通”。